写给精灵歌手的诗
祝歌
歌者未曾说与他们，他少时梦见一场葬礼。
神的儿女面容模糊。黑衣垂首，沉默如林，
他们摘下北方风化的冠冕
熔作七支断镞，以追蹑失途之鹿眼中那一则
冷冽的预言，在饱饮潺潺流银的山心取用
一盏矿灯沉重如铅的影。
最后一双垂颈的黑羊羔蹒跚而来，卧膝如幼子
他们次第经过那棺椁如夜。
他探身下看，叩击那棺木如来客叩门，
“汝为谁悼？”——众幽灵岑寂对望，耗尽一整幅
攀满青苔与珊瑚的纪元，窃语的洋流漫过其唇：
高悬头顶的银纺锤——遥远王后的遗物，
是你不渝的星座，你如何不知这乐章
虚位以待，殷然盼望的是谁
生长骨肉，安放魂灵？
他醒来。炉膛的火怀抱一段焦木，
久哀的母亲从长子身上收回她长发的颜色。
诸多情节尽已遗落。最后留下的是
他卧倒在岩浆汹涌的年轻海岸，
悱恻的深红泡沫剖开身体。四面八方的亡者因此道贺：
汝等怎以为，冰河下的活埋足以杀死
一颗煮熟的种；
看哪，被祝福的生者在流泪，
吻他新娩的琴
注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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